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压出来,破碎不堪,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颤抖和哽咽。那不是哭泣,
是灵魂被硬生生撕裂时发出的悲鸣,是信仰在眼前崩塌成齑粉的轰响。
“……晚晚……晚晚啊……”那个声音在嘶吼,在破碎地呼唤我的名字。
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绝望。陆沉。我认得这个声音。哪怕它扭曲变形,
哪怕它破碎不堪,我也认得。那个五年前在病房里,
用最冰冷刻薄的言语将我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男人。解剖室那扇沉重的门,
在陆沉不顾一切的撞击下,发出濒临散架的呻吟。门板上的金属锁扣扭曲变形,
门框边缘的腻子簌簌掉落。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、失去了所有理智的困兽,
硬生生撞开了法医助理的阻拦,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与疯狂的绝望,
闯进了这个弥漫着浓重福尔马林气味和死亡冰冷气息的空间。惨白的无影灯像审判的目光,
冰冷地照射在解剖台中央那具覆盖着白布的躯体上。空气凝滞得如同冻结的油脂,
只有仪器运行时发出的单调嗡鸣,像为亡魂敲打的丧钟。
陆沉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片刺目的白布上。他高大的身躯猛地晃了一下,
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当胸击中,踉跄着向前扑去。
膝盖重重砸在冰冷坚硬、泛着金属光泽的地板上,发出沉闷骇人的撞击声。
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,整个人匍匐在解剖台边,像一头濒死的野兽找到了唯一的依托。
他伸出剧烈颤抖的手,指尖痉挛着,几次想要触碰那层隔绝生死的白布,
却都像触电般猛地缩回。那张曾经英俊得不可一世、永远带着掌控一切神情的脸,
此刻完全扭曲了,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惊骇和灭顶的绝望彻底撕裂。
血色从他脸上瞬间褪尽,只剩下死人般的灰败,嘴唇哆嗦着,却发不出任何成调的声音,
只有喉咙深处压抑不住的、破碎的呜咽。“晚晚……” 他终于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,
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,“晚晚……我的……晚晚……” 他猛地抬起头,
布满猩红血丝的双眼死死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