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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晶吊灯的光在大理石地面上切割出冷硬的棱线,我盯着餐桌上那束快要蔫掉的蓝色妖姬,花瓣边缘泛着枯槁的褐色。这是今早让花店送来的,当时苏晚晚接花时指尖甚至没多停留半秒,转身就把花扔在玄关柜上,水晶花瓶碰撞的声响像极了她平时对我的态度——清脆,却带着不加掩饰的嫌恶。

“林北辰,你到底同不同意?”苏晚晚的声音把我从走神中拽回,她将那叠转账记录摔在玻璃桌面上,纸张边缘擦过我面前的骨瓷餐盘,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“江城的公司要是垮了,他这辈子就完了!”

我拿起那叠纸,指腹触到A4纸粗糙的纹理。最上面是张银行流水单,日期停在去年冬至,一笔八百万的转账赫然在目,收款方户名“江城”三个字被她用红笔圈了出来,像道新鲜的伤口。往下翻,从一千万到二百万,每一笔数字都像枚图钉,把这三年的时光钉在名为“江城”的十字架上。

“三年,八千万。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飘,像隔着层毛玻璃说话,“苏晚晚,你用这些钱,给江城买了市中心的写字楼,买了限量版的保时捷,甚至给他母亲在瑞士买了疗养别墅。”我的指尖停在某页转账记录上,那是笔五百万的款项,附言栏里写着“江城工作室启动资金”,日期正是我们结婚一周年那天。

她穿着我上个月在巴黎给她买的香奈儿早春套装,珍珠白的西装裙衬得她肤色胜雪,腕间的卡地亚蓝气球手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这只表是她二十岁生日时我送的,当时她皱着眉说颜色老气,可现在却天天戴着——大概是因为江城说过,蓝色显手白。

“那又怎么样?”苏晚晚撩了撩烫着大波浪的长发,钻石耳钉在她耳垂上晃出细碎的光,“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,朋友有难我能不管吗?林北辰,你别忘了,你能娶到我,是林家的福气。”

福气?我差点笑出声。三年前,林家老爷子病重,点名要我做孙女婿,说我八字合,能给苏家带来财运。那时苏晚晚刚从国外回来,心里装着她的白月光江城,对这桩婚事百般抵触。是我,用林家继承人的身份做筹码,答应给她足够的自由,才换得她点头走进民政局。

我以为时间能焐热石头,却忘了有些人的心是冰做的。

“婚房已经抵押了。”我放下转账记录,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“那套房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,你为了给他还赌债,瞒着我签了抵押合同。”昨晚我去银行查征信,才发现那串熟悉的房产编号出现在抵押清单里,抵押权人那一栏,赫然写着江城公司的名字。

苏晚晚的脸色瞬间白了白,随即又涨得通红:“那是我们的婚房!我有权处置!林北辰,你别跟我翻旧账,现在最重要的是江城!”她往前一步,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,“五千万,你今天必须给我。不然……不然我们就离婚!”

离婚两个字像把淬了冰的匕首,终于刺破了我维持三年的伪装。我看着她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嘴唇,那上面涂着我送的Tom Ford 16号色,当初她说这是江城最喜欢的颜色。

“好啊。”我听见自己说,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,“离婚协议,我会让律师准备好。”

苏晚晚愣住了,仿佛没听懂我的话。她习惯了我的予取予求,习惯了我像条忠犬般跟在她身后,无论她怎么践踏我的尊严,我都会摇着尾巴凑上去。可今天,我累了。

三年零七天,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,我从林家最受瞩目的继承人,变成了苏晚晚豢养的提款机。为了她一句“喜欢星空”,我包下整个天文馆,在穹顶下为她投影出她出生那天的星象;为了她一句“想看海”,我买下马尔代夫一座小岛,在水上别墅里为她布置了满墙的珊瑚标本;甚至为了她随口提过的“江城喜欢喝蓝山咖啡”,我每周都让专人从牙买加空运咖啡豆到江城的工作室。

而我得到了什么?

是她深夜醉酒后喊着江城的名字,是她把我送的珠宝随手送给江城的妹妹,是她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,把一叠给别的男人的转账记录扔在我面前,说要去照顾他。
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苏晚晚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,她伸手想抓我的胳膊,却被我不动声色地避开。“林北辰,你别闹了!我知道你今天不高兴,但江城真的很需要这笔钱!”

“我没闹。”我站起身,西装袖口拂过餐桌,那束蓝色妖姬被碰得晃了晃,几片枯叶簌簌落下。“苏晚晚,从你把婚房抵押的那天起,我们之间就已经完了。”

我转身走向玄关,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。身后传来苏晚晚气急败坏的喊声:“林北辰!你要是敢走,就别再回来!”

我没有回头。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,外面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,吹得我打了个寒噤。庭院里的喷泉还在汩汩地流着,水花在夜色中凝成细碎的冰晶。这栋别墅是我为她买的,她说喜欢欧式园林,我便请了意大利的设计师,光喷泉就换了三次,只为找到她满意的水流弧度。

现在想想,真是可笑。
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,是助理陈默发来的消息:“林总,苏小姐刚才给江先生转了三百万,用的是您副卡的备用金。”

我捏紧了手机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备用金是我怕她临时用钱不方便,特意设置的无密码支付额度,上限五百万。她连这三百万都等不及,直接转了出去。

屏幕上还跳出几条未读消息,是母亲生前的老友李阿姨发来的:“北辰,听说晚晚又给江城花钱了?你别太委屈自己,阿姨这里永远是你的后盾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气,回复:“谢谢李阿姨,我没事。”

删掉对话框,我点开通讯录,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,犹豫了几秒,还是按了下去。响了很久才被接起,背景音里有嘈杂的音乐声和女人的笑声。

“喂?”江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,还有浓浓的酒意。

“江城,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,“苏晚晚刚才给你转了三百万,收到了吗?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,随即传来江城懒洋洋的笑声:“哦,是林总啊。收到了,多谢你家晚晚惦记。怎么,有事?”

“没事,”我盯着远处街道上昏黄的路灯,“就是想告诉你,以后苏晚晚的钱,你最好别再收了。”

江城嗤笑一声:“林总这是什么意思?晚晚愿意给我,你管得着吗?再说了,我跟晚晚什么关系,你心里没数吗?”

他的话像根针,精准地刺中了我最痛的地方。昨晚我开车回家,在江城公寓楼下看到苏晚晚从他车里下来,头发凌乱,嘴角的口红晕开了一片,像是刚经历过什么激烈的吻。她看到我时慌乱地整理头发,说只是在车里睡着了。

当时我信了。

现在想来,真是蠢得无可救药。

“我跟苏晚晚要离婚了。”我淡淡地说,“以后她的任何行为,都与我无关。你好自为之。”

说完,我挂断了电话,将手机关机。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我的掌心,像块烧红的烙铁。

凌晨三点,我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,面前的茶几上散落着几份文件。最上面是苏晚晚的消费记录,从爱马仕的铂金包到梵克雅宝的四叶草项链,每一笔都标注着购买日期和用途——几乎都是为了讨好江城。

比如那条价值两百万的钻石项链,她说是“朋友生日,随便买的”,可我后来才知道,那天是江城前女友的忌日,她戴着那条项链陪江城在墓地待了一下午;还有那辆限量版的法拉利,她说是“自己喜欢”,却在提车第二天就开到了江城的工作室,说是“借他撑场面”。

陈默端着杯热咖啡走进来,轻轻放在我面前:“林总,您一晚没睡了。”

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拿起咖啡抿了一口。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,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。“离婚协议准备得怎么样了?”

“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拟好了,”陈默递过一份文件,“婚后财产分割部分,我们做了特别标注。苏小姐名下的房产、车辆,以及您赠予她的珠宝首饰,都属于婚前个人财产,依法可以追回。”

我翻看着协议,目光停在“精神损害赔偿”那一栏。陈默特意加了这一条,理由是“婚内出轨,严重损害无过错方身心健康”。

“这个……先删掉吧。”我放下文件,捏了捏眉心。就算拿到赔偿,又能怎么样呢?这三年的时光,这颗被揉碎的心,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。

陈默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:“好的,林总。不过苏小姐那边……恐怕不会轻易签字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我站起身,走到落地窗前。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,凌晨的城市像头沉睡的巨兽,只有零星的灯火在黑暗中闪烁。“她离不开我的钱,更离不开江城。”

手机在这时开机,立刻收到几十条消息,大部分是苏晚晚发来的,从最初的愤怒指责到后来的歇斯底里,最后几条带着哭腔,说江城公司破产了,他承受不住打击割腕自杀,现在正在医院抢救。

“林北辰,你要是还有点良心,就赶紧来医院!江城要是死了,我也不活了!”

看着这条消息,我只觉得荒谬。江城那种自私自利的人,怎么可能为了破产就自杀?怕是又在演苦肉计,逼苏晚晚跟我要钱罢了。

“备车,去市中心医院。”我对陈默说。

赶到医院时,急诊室门口围了不少人。苏晚晚穿着件单薄的真丝睡裙,外面套着件男士外套——我认得那是江城常穿的阿玛尼夹克,此刻穿在她身上,显得格外刺眼。她正抓着一个医生的胳膊哭诉,看到我过来,眼睛瞬间红了,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扑过来:“北辰!你可来了!江城他……他快不行了!”

她的眼泪掉在我的西装上,晕开一小片水渍。我闻到她身上有股浓烈的消毒水味,还夹杂着江城惯用的雪松香水味。

“医生,病人情况怎么样?”我避开苏晚晚的手,径直问旁边的医生。

医生摘下口罩,叹了口气:“病人手腕有刀伤,不过不深,没有伤到动脉。主要是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,好在送来得及时,已经洗过胃,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。”

果然是苦肉计。

苏晚晚却像是没听见医生的话,依旧抓着我不放:“北辰,你快想想办法!医生说江城需要最好的护理,还要请国外的专家会诊,都需要钱!你再给我五千万,不,一个亿!只要能救江城,多少钱都行!”

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偏执和疯狂,仿佛江城的命比什么都重要。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,窃窃私语着。

“苏晚晚,”我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说,“我不会再给你钱了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苏晚晚像是被雷劈了一样,猛地松开手,“林北辰,你还是不是人!江城都这样了,你还见死不救?”

“见死不救?”我冷笑一声,“这三年来,我为他花了八千万,够不够买他几条命?你把我们的婚房抵押了,现在还要我拿出一个亿?你有没有想过,我也是人,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!”

我的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。苏晚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。

“你……你怎么能这么说?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我跟江城是清白的!我们只是朋友!”

“清白?”我拿出手机,点开昨晚偷偷拍下的照片——那是苏晚晚从江城车里出来的画面,虽然有些模糊,但她凌乱的头发和晕开的口红清晰可见。“那这个怎么解释?苏晚晚,你当我是瞎子吗?”

苏晚晚看到照片,瞳孔骤然收缩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。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,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异样。

“林北辰!你竟然偷拍我!”她恼羞成怒,伸手想抢我的手机,却被我躲开。

“我只是想留个证据而已。”我收起手机,“苏晚晚,我们离婚吧。放过我,也放过你自己。”

说完,我不再看她惨白的脸,转身离开。身后传来她凄厉的哭喊:“林北辰!你不能这么对我!我是你老婆!你要是敢离婚,我就让你身败名裂!”

我脚步未停。身败名裂?比起这三年的屈辱和背叛,身败名裂又算得了什么?

回到公司,陈默递给我一份文件:“林总,这是我们查到的关于江城公司的资料。您猜怎么着?他所谓的‘破产’根本就是个幌子。”

我接过文件,快速翻阅起来。江城的公司确实面临资金链断裂的问题,但远没有到破产的地步。更重要的是,我发现他在半年前就已经将公司的核心资产转移到了海外,用的是苏晚晚的名义。

“这个混蛋!”我猛地攥紧了文件,指节发出“咔咔”的声响。他不仅骗了我的钱,还利用苏晚晚转移资产,把她当成了彻头彻尾的傻子。

“还有更离谱的,”陈默又递过一份银行流水,“您看这个,江城每个月都会从苏小姐的账户里转走一大笔钱,收款方是一个叫‘王莉’的女人。”

我看着那个名字,觉得有些眼熟。突然,我想起苏晚晚提过,江城的母亲叫王莉,在瑞士疗养。

“查一下这个王莉的账户。”我沉声道。

三天后,陈默将一份厚厚的调查报告放在我面前。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报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——阴暗,且充满了寒意。

“林总,您猜对了。”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,“这个王莉根本不是江城的母亲,而是他在国外包养的情妇。这三年来,江城以‘给母亲治病’的名义,从苏小姐那里骗了至少五千万,全都转给了这个女人。”

我翻开报告,里面有王莉的照片:一个妆容精致的金发女人,挽着江城的胳膊,在巴黎的街头笑得灿烂。背景里是我送给苏晚晚的那辆法拉利,车牌号清晰可见。

还有更不堪的。报告里附了几段监控录像的截图,显示江城多次带不同的女人进出他的公寓,其中一个赫然是苏晚晚认识的“闺蜜”。而所谓的“公司破产”,不过是江城为了榨干苏晚晚最后一点价值,联合几个狐朋狗友演的一出戏。

“苏晚晚知道这些吗?”我问,声音有些沙哑。

陈默摇了摇头:“从我们查到的通讯记录来看,江城一直对她隐瞒着这些。他每次要钱都找不同的理由,什么‘项目周转’‘应付官司’,苏小姐竟然都信了。”

我闭上眼,脑海里浮现出苏晚晚每次跟我要钱时的样子:理直气壮,理所当然,仿佛我天生就该为她和她的白月光买单。我一直以为她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,却没想到,她是被人当成了彻头彻尾的提款机和傻子。

“林总,苏小姐那边一直在闹,”陈默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了出来,“她不仅去了林氏集团大闹,还找了媒体,说您婚内出轨,转移财产,逼得她走投无路。”

我睁开眼,眼底一片冰冷。“她倒是恶人先告状。”

“现在网上舆论对我们很不利,”陈默拿出手机,“您看,#林氏继承人婚内出轨#、#豪门女婿薄情寡义#这些话题都上热搜了。”

手机屏幕上,是苏晚晚声泪俱下的采访视频。她穿着我买的衣服,戴着我送的首饰,对着镜头控诉我的“罪行”,说我如何冷漠无情,如何在她“朋友”落难时见死不救。评论区里一片哗然,不明真相的网友纷纷指责我。

“有意思。”我放下手机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她想玩,那我就陪她玩到底。”

我拨通了李阿姨的电话。李阿姨是母亲的挚友,也是林氏集团的元老级股东,在公司里颇有威望。

“阿姨,”我开门见山,“苏晚晚的事情,您应该听说了吧?”

“唉,听说了,”李阿姨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,“北辰啊,不是阿姨说你,这三年你对她怎么样,我们都看在眼里。是她不懂珍惜。”

“阿姨,我想请您帮个忙。”我将江城转移资产、欺骗苏晚晚的证据发给了李阿姨,“我需要召开一次董事会,把这些事情公之于众。”

李阿姨沉默了片刻,说:“好。你放心,阿姨支持你。这种女人,不能让她毁了你的前途,更不能毁了林氏的名声。”

挂了电话,我又给我的律师打了个电话,让他准备好所有证据,包括苏晚晚婚内转移财产、与江城存在不正当关系的证据。

“林总,您确定要这么做吗?”律师有些担心,“一旦闹上法庭,对您的声誉也会有影响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我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,“但有些事情,必须做个了断。”

下午,林氏集团召开紧急董事会。当我将江城欺骗苏晚晚、转移资产的证据投影在大屏幕上时,会议室里一片哗然。那些平日里对我态度暧昧的董事们,此刻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同情。

“太过分了!简直是把苏小姐当成了摇钱树!”

“这个江城,真是个人渣!”

“北辰啊,你受苦了。”

李阿姨清了清嗓子,站起身:“各位董事,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都清楚了。苏晚晚女士在婚姻存续期间,不仅严重损害了林北辰先生的个人利益,也对林氏集团的声誉造成了潜在威胁。我提议,解除林北辰先生与苏晚晚女士的婚姻关系,并依法追回所有被不当转移的财产。”

“我附议!”

“附议!”

董事会全票通过了提议。

与此同时,我的律师也向法院提起了诉讼,要求判决离婚,并追回苏晚晚以不正当理由转移给江城的所有财产。

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商界。网上的舆论风向瞬间逆转,#苏晚晚被白月光骗惨#、#豪门怨妇在线打脸#的话题取代了之前的热搜。网友们纷纷挖出苏晚晚过去的种种事迹,嘲笑她“恋爱脑”“人傻钱多”。

江城的电话被我拉黑了,他只能通过苏晚晚联系我。苏晚晚哭着给我打电话,求我放过江城,说他知道错了,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。

“真心相爱?”我忍不住笑了,“苏晚晚,他把你当傻子一样骗了三年,拿你的钱去养情妇,你还说你们是真心相爱?”

“不是的!北辰,你听我解释!”苏晚晚在电话那头哭得撕心裂肺,“是我错了,我不该相信他!你原谅我这一次,我们不离婚好不好?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,再也不提江城了!”

“晚了。”我淡淡地说,“苏晚晚,有些东西碎了,就再也拼不回去了。”

挂了电话,我让陈默把苏晚晚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。眼不见,心不烦。

接下来的日子,我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。林氏集团在我的带领下,不仅稳住了阵脚,还拿下了几个重要的项目。曾经质疑我的那些董事,现在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。

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时,麻烦又来了。

这天,我刚开完会,陈默就急匆匆地跑进办公室:“林总,不好了!苏晚晚她……她带着江城的母亲来公司了,说要见您!”

我皱了皱眉:“江城的母亲?她不是在瑞士吗?”

“就是那个王莉!”陈默一脸焦急,“她现在在楼下闹,说您逼得江城走投无路,她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她就死在咱们公司门口!”

我揉了揉太阳穴,真是麻烦不断。“让保安先稳住,我下去看看。”

楼下大厅里,王莉穿着一身廉价的碎花裙,坐在地上哭天抢地,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员工。苏晚晚站在一旁,脸色苍白,眼神躲闪。

“林北辰!你这个冷血动物!”看到我下来,王莉立刻扑了上来,被保安拦住。“我儿子只是借了你点钱,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?你把他逼死了,我也不活了!”

她的演技拙劣又夸张,引来周围一片哄笑。

我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“王莉女士,是吗?我想你搞错了。第一,江城欠的不是‘一点钱’,是八千万。第二,我没有逼他,是他自己作茧自缚。第三,”我顿了顿,目光扫过旁边的苏晚晚,“你不是江城的母亲,对吧?”

王莉的脸色瞬间变了,眼神有些慌乱: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!我当然是江城的妈!”

“哦?是吗?”我拿出手机,点开一段录音,“那你听听这个。”

录音里是王莉和江城的对话,内容不堪入耳,充满了对苏晚晚的算计和嘲笑。

“……那个傻子还真信了,以为我妈真的在瑞士治病,哈哈哈……”

“……等拿到林北辰那最后五千万,我们就去国外逍遥快活,把那个黄脸婆甩了……”

录音播放完毕,大厅里鸦雀无声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莉和苏晚晚身上。

苏晚晚的脸色比纸还白,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王莉,嘴唇哆嗦着: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

王莉彻底慌了,她指着我尖叫:“你……你算计我!”

“算计?”我冷笑一声,“比起你们算计我和苏晚晚,我这算得了什么?”

我看向苏晚晚,她此刻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,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。“苏晚晚,现在你明白了吧?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,从头到尾都在骗你。你为他付出了一切,换来的只是他和情妇的嘲笑。”

苏晚晚猛地抬起头,眼睛里充满了血丝,她指着我,声音凄厉:“是你!都是你!如果你当初给了我那五千万,江城就不会有事!是你毁了我的一切!”

看着她疯狂的样子,我只觉得可悲。到了这个地步,她还在怨我。

“我的一切,也被你毁了。”我淡淡地说,“苏晚晚,好自为之吧。”

说完,我不再看她,转身离开。身后传来王莉的叫骂声和苏晚晚的痛哭声,但我没有回头。

有些伤口,需要彻底暴露在阳光下,才能结痂愈合。

离婚官司打得很顺利。有了确凿的证据,苏晚晚根本无力反驳。法院最终判决:准予离婚,苏晚晚需返还以不正当理由转移给江城的所有财产,共计八千万。由于苏晚晚在婚姻中存在重大过错,婚后财产分割时,她几乎是净身出户。

江城因为涉嫌诈骗和非法转移资产,被警方立案调查,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。王莉作为共犯,也没能逃脱干系。

消息传来那天,我正在母亲的墓前。墓碑上的照片里,母亲笑得温柔而慈祥。我放下手中的白菊,轻声说:“妈,都结束了。对不起,让您担心了。”

风吹过墓园,带来阵阵花香。我知道,母亲一定在天上看着我,为我高兴。

走出墓园,阳光正好。陈默开车等在门口,看到我出来,连忙递过一瓶水。

“林总,苏小姐……她好像精神不太好。”陈默犹豫着说,“听说她被赶出了原来的公寓,现在住在一个破旧的出租屋里,整天不出门。”

我沉默了一下,说:“知道了。”

苏晚晚的结局,是她自己选择的。如果当初她能珍惜眼前人,如果她没有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,或许一切都会不同。但人生没有如果。

接下来的日子,我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。林氏集团在我的带领下,业绩蒸蒸日上,股价也创下了历史新高。我开始学着放下过去,尝试接受新的生活。

李阿姨给我介绍过几个相亲对象,都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。她们漂亮、得体,对我也很有好感,但我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。也许是那三年的经历,让我对感情变得格外谨慎。

这天,我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。酒会上觥筹交错,衣香鬓影。我端着一杯香槟,站在角落,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,有些恍惚。

忽然,我的目光被一个身影吸引了。那是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,站在落地窗前,安静地看着外面的夜景。她的侧脸很清秀,眼神干净而纯粹,像一汪清泉。

不知怎么的,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。

“你好。”我轻声说。

女孩转过头,看到我,微微有些惊讶,随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:“你好。”

她的声音很温柔,像羽毛一样拂过我的心湖。

我们随意地聊了起来,从商业谈到艺术,从生活谈到理想。我发现她不仅漂亮,而且很有思想,对很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。和她在一起,我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和愉悦。

她叫沈清颜,是一家画廊的策展人。她说她喜欢画画,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。

酒会结束后,我主动要了她的联系方式。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给了我。

回到家,我看着手机里沈清颜的微信头像,那是一幅她自己画的水彩画,画的是一片盛开的向日葵,阳光明媚,充满了生机。

也许,新的生活真的开始了。

几个月后,我在整理旧物时,翻到了一个尘封的盒子。里面装的是我和苏晚晚结婚时的照片。照片上的我们笑得一脸幸福,可现在看来,那笑容里充满了虚假和无奈。

我拿起一张照片,照片上的我穿着笔挺的西装,苏晚晚穿着洁白的婚纱,依偎在我身边。那时的我,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她的爱意。

不知不觉,眼泪滴落在照片上,晕开了一小片水渍。不是为了苏晚晚,而是为了那个曾经天真、执着的自己。

我擦干眼泪,将照片放回盒子里,然后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。

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。那些伤痛和背叛,就像燃烧过后的灰烬,虽然留下了痕迹,但终究会被时间的风吹散。

手机响了,是沈清颜发来的消息:“林北辰,明天有空吗?我想请你去看一个画展。”

我笑了笑,回复:“好啊,几点?”

窗外,夜色温柔。城市的灯光璀璨,像撒在夜空里的星星。我知道,那些曾经的黑暗和伤痛,都已成为过去。在烬余的微光中,新的希望正在悄然萌发。

某天,林北辰开车经过曾经和苏晚晚住过的别墅。别墅已经易主,新的主人在院子里种满了向日葵。阳光洒在花盘上,金灿灿的一片,充满了生机。

他想起沈清颜画的那幅向日葵,忽然觉得,过去的一切就像一场漫长的噩梦,现在,他终于醒了。

手机响了,是沈清颜发来的消息:“北辰,今晚有空吗?我想给你做顿晚饭。”

林北辰笑了,回复:“好,我去接你。”

他掉转车头,朝着沈清颜家的方向开去。车窗外,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,像撒在夜空中的星星。他知道,那些曾经的伤痛和背叛,都已成为过去。在烬余的微光中,新的生活正在向他招手。

也许,真正的幸福,不是住在镀金的囚笼里,而是能在平凡的日子里,找到那个愿意陪你看细水长流的人。

而林北辰,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那束光。

也许,真正的幸福,从来不是你拼命去追逐的东西,而是当你累了、停下脚步时,突然发现,原来它一直就在不远处,等着你转身去拥抱。

我站起身,走到窗前,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。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。

真好,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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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更新时间:2025-06-11 02:53: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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