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订婚宴上。

「你这个贱人!」

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许明哲放倒在地。

「啊!疼死我了。」许明哲在地上抽抽的大喊道。

「忘了告诉你」

「我从小学习柔道。」

随后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
被警察带走的许家父子:「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?我不会放过你们的!」

阮微澜只是优雅地挥挥手:「法庭上见,我亲爱的未婚夫。」

1

闪光灯如暴雨般闪烁,阮微澜站在宴会厅中央的水晶台上,一袭香槟金鱼尾礼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,颈间那串由她亲自设计的蓝宝石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深海般的光泽。

「阮小姐,作为阮氏珠宝的继承人,这次25周年纪念系列的设计灵感来自哪里?」一位记者高举话筒问道。

阮微澜唇角微扬,露出标志性的优雅笑容:「灵感来源于深海中的美人鱼传说。每一颗宝石都像是被海水打磨千年的珍宝,正如阮氏珠宝25年来对完美的追求。」

台下响起一片赞叹声。

25岁就获得GIA珠宝鉴定师资格,如今28岁的阮微澜已是业内公认的才女。

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从容,那是三代豪门浸润出的气质。

「微澜,你今天美得让人窒息。」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身侧响起。

许明哲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旁,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蓝西装,英俊的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。

阮微澜礼貌地点头致意:「许总过奖了。」她不着痕迹地拉开半步距离,对这个父亲极力推荐的金融才俊,她始终保持着适当距离。

许明哲恍若未觉,继续道:「听说下周的拍卖会有一颗粉钻,我想请你一起去鉴赏...」

与此同时,城市另一端的高级会所「云巅」内,虞清歌正将一盘价值不菲的和牛料理轻轻放在VIP包厢的桌上。

「小姐,你的手真漂亮。」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「比这盘子里的肉还嫩。」

虞清歌眼神一冷,却瞬间换上职业微笑,手腕灵巧一转便挣脱出来:「王总说笑了,这道松露和牛要趁热吃,凉了口感会打折扣。」

「别走啊!」男人不依不饶地拦住她,「陪哥哥喝一杯,小费少不了你的!」

虞清歌背在身后的手已攥成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
两年前,她还是虞氏地产的千金,如今却要为这种人端茶倒水。

但她知道,这份工作是眼下唯一的收入来源。

「王总,我们服务员有规定不能陪酒。」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,声音却冷了几分。

「装什么清高!」男人突然暴怒,一把将酒杯砸在地上,「叫你们经理来!」

十分钟后,虞清歌抱着装有个人物品的纸箱站在会所后门。

秋夜的雨丝冰冷刺骨,打湿了她单薄的衬衫。

「清歌,不是我不帮你,」经理面露难色,「王家是我们的重要客户...」

「我明白。」虞清歌打断他,扬起下巴,「多谢这些日子的照顾。」

转身走入雨中,她终于让积蓄已久的泪水混着雨水流下。

父亲冤狱未雪,家族名誉扫地,所有财产被没收...这两年来,她从云端跌入泥潭,尝尽世间冷暖。

会所正门,阮氏珠宝的庆典刚刚结束。

许明哲撑着伞殷勤地为阮微澜拉开车门,余光瞥见雨中落魄的虞清歌,眼中闪过一丝轻蔑。

「现在的女人,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」他意有所指地低语。

阮微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突然怔住。

那张被雨水打湿却依然倔强昂起的脸,莫名熟悉...

「等等」她突然叫住司机,推开车门向雨中走去。

许明哲错愕地喊道:「微澜!你去哪?那不过是个...」

阮微澜没有回头,高跟鞋踩在积水的地面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
她径直走向那个抱着纸箱的狼狈身影,在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,瞳孔微微收缩。

「虞清歌?」她轻声唤道,「真的是你?」

2

阮家别墅的茶室内,氤氲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。

虞清歌换上了干净的居家服,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,却依然挺直腰背坐在沙发上,不肯显露出一丝脆弱。

「加蜂蜜吗?」阮微澜将一杯热茶推到她面前。

「谢谢,不用。」虞清歌的声音有些沙哑,「今晚的事...多谢了。我明天一早就走。」

阮微澜轻轻摇头:「不急,你可以多住几天。」她顿了顿,「我们...有十年没见了吧?」

虞清歌的手指微微颤抖,茶杯中的水面荡起细微的波纹。

十年前,她还是虞家大小姐,与阮微澜在同一所贵族学校读书。

那时的阮微澜是个安静的女孩,总是躲在图书馆看书,而她则是众星捧月的风云人物。

「没想到你还记得我。」虞清歌苦笑,「毕竟现在的虞家...」

「我记得你帮我赶走过欺负我的男生。」阮微澜突然说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,「你用网球拍追着他打了半个操场。」

虞清歌愣了一下,随即轻笑出声:「那个混蛋往你的书包里放青蛙。」笑着笑着,她的眼眶却红了,「那时候的我...真是幼稚。」

茶室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
落地窗外,雨点拍打玻璃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
「这两年...过得很难吧?」阮微澜轻声问。

虞清歌深吸一口气:「我爸被诬陷贪污入狱,我妈心脏病发作去世,所有财产被冻结...我从大小姐变成过街老鼠,连租房都没人敢租给'贪污犯的女儿'。」她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,「但我相信父亲是清白的,我一定会找出真相。」

阮微澜正想说什么,茶室的门突然被推开。

「小姐,这么晚了...」管家陈叔站在门口,看到虞清歌的瞬间脸色骤变,「虞家的人?小姐,您怎么把她带回来了?老爷知道会...」

「陈叔,」阮微澜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,「虞清歌是我的客人,请准备一间客房。」

管家欲言又止,最终低头退了出去。

「抱歉,」阮微澜转向虞清歌,「陈叔在我家工作三十年了,有些...固执。」

虞清歌摇摇头:「我理解。阮家肯收留我已是莫大的恩情。」她犹豫片刻,「不过...为什么帮我?以阮家现在的地位,与虞家人扯上关系并不明智。」

阮微澜望向窗外的雨幕:「也许...是因为那个为我打抱不平的女孩,不该被这样对待。」

就在这时,阮微澜的手机响起。

屏幕上显示「许明哲」三个字。

她皱了皱眉,按下拒接键。

「男朋友?」虞清歌随口问道。

「父亲介绍的相亲对象,」阮微澜撇撇嘴,「金融界新贵,表面彬彬有礼,实际...」她突然停住,摇摇头,「不说他了。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?」

虞清歌刚要回答,茶室的门再次被推开。

这次站在门口的是一位银发老人,手持雕花檀木拐杖,一身素雅旗袍。

「奶奶?」阮微澜惊讶地站起身,「您怎么还没休息?」

阮老夫人没有回答孙女,而是直直看向虞清歌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:「虞家的丫头...长这么大了。」

虞清歌慌忙起身行礼。

阮老夫人走近几步,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:「受苦了,孩子。」

一滴泪不受控制地从虞清歌眼角滑落。两年了,这是第一个对她表示善意的长辈。

「微澜,」阮老夫人转向孙女,「好好照顾这丫头。」说完,她转身离去。

阮微澜若有所思地看着奶奶离去的背影,又看看强忍泪水的虞清歌,轻声道:「明天开始,做我的私人助理吧。阮氏珠宝正好缺一个有珠宝鉴赏眼光的人。」

虞清歌震惊地抬头:「可我...」

「你十六岁就获得过青少年珠宝设计大赛冠军,别以为我不知道。」阮微澜微微一笑,「而且...在阮氏工作,更方便你调查你父亲的案子,不是吗?」

虞清歌的眼中终于燃起两年来第一簇希望的火苗。

而与此同时,在城市另一端的豪华公寓里,许明哲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低声道:

「计划有变,阮微澜把虞家的女儿带回家了...是的,就是那个虞志明的女儿...必须加快进度了,绝不能让她发现什么...」

3

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阮家客房,虞清歌睁开眼,有几秒钟的恍惚。

鹅绒被、丝绸床单、空气中淡淡的檀香——这一切奢侈的舒适感已经两年没有体验过了。

她猛地坐起身,看了眼床头的闹钟:七点十五分。

迟到了!

这个念头刚闪过,她才想起自己已经被会所解雇。

一阵失落感涌上心头,随即又被昨晚阮微澜的邀请所取代。

「私人助理...」虞清歌喃喃自语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。

十六岁那年,她确实获得过珠宝设计比赛的冠军,但那不过是富家千金们打发时间的消遣。

现在的她,真的能胜任阮氏珠宝的工作吗?

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
「虞小姐,这是小姐为您准备的衣服。」女佣在门外轻声说,「早餐已经准备好了,小姐说您用餐后可以随时去公司找她。」

打开门,一套剪裁精致的深蓝色职业套装整齐地挂在衣架上,旁边还有搭配的丝巾和胸针。

虞清歌的指尖轻轻抚过面料,上等的意大利羊毛,这一套至少价值五位数。

两年前这对她不算什么,但现在...

「谢谢。」她强压下喉头的哽咽,接过衣服。

一小时后,虞清歌站在阮氏珠宝总部大楼前,仰望着这座玻璃幕墙的现代建筑。

大楼侧面巨大的「阮氏珠宝」LOGO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
她深吸一口气,迈步走进旋转门。

「您好,请问有预约吗?」前台小姐礼貌而疏离地询问。

「我是虞清歌,阮总的...」

「啊,虞助理!」前台的表情立刻热情起来,「阮总吩咐过了,您可以直接去28楼找她。电梯在右侧。」

虞清歌微微点头致谢,心里却掀起波澜。

阮微澜竟然提前打好了招呼,而且称呼她为「助理」而非「客人」这是一种尊重,也是信任的开始。

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,修身的白色西装衬托出她优雅干练的气质。

「就这样,下午的会议取消。」阮微澜挂断电话,转身看到虞清歌,眼睛一亮,「来得正好,跟我去设计部。」

没有寒暄,没有客套,直接进入工作状态。

这种态度反而让虞清歌感到舒适——她不需要怜悯,只需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。

设计部的会议室里,十几位设计师围坐在长桌旁,桌上铺满了设计草图和新品样品。

「各位,这是虞清歌,我的新助理。」阮微澜简短介绍,「她有珠宝设计背景,眼光独到。」

虞清歌感受到数道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,其中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明显皱起了眉头。

「阮总,春季新品的设计方案已经修改三次了,董事会要求下周定稿...」眼镜男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虞清歌,言下之意很明显——这个陌生人凭什么参与核心项目?

阮微澜置若罔闻:「把'海洋之心'系列的设计图拿出来。」

设计师们面面相觑,最终还是取出一叠图纸。

虞清歌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——设计太过保守,完全配不上「海洋之心」这个浪漫的名字。

「可以看看实物吗?」她轻声问。

阮微澜点头示意,一位设计师打开保险箱,取出一盘未经镶嵌的宝石。

虞清歌的呼吸一滞——那是十几颗大小不一的蓝宝石,最小的也有3克拉,在灯光下泛着深海般的蓝色光泽。

「我能...」她伸出手,又停住,看向阮微澜。

「请。」阮微澜眼中带着鼓励。

虞清歌拿起其中一颗椭圆形的蓝宝石,对着光线转动。

宝石内部仿佛有海浪在流动,那是顶级蓝宝石才有的丝绒效应。

「这些宝石太美了,但设计...」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直言不讳,「太保守了。海洋应该是充满生命力和神秘感的,而这些设计...」她指了指图纸,「像是把宝石关在了笼子里。」

会议室一片寂静。

眼镜男的脸色变得难看。

「继续说。」阮微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趣。

虞清歌深吸一口气,拿起一张空白纸和铅笔,快速勾勒起来:「蓝宝石应该像海水一样自由流动,可以尝试不对称设计,让主石像是从浪花中跃出...」

她的笔在纸上飞舞,几分钟后,一个充满动感的设计草图呈现在众人面前。

眼镜男嗤之以鼻:「这种非传统设计根本不符合阮氏一贯的...」

「我喜欢。」阮微澜打断他,拿起虞清歌的草图,「这才是'海洋之心'应有的感觉。」她转向虞清歌,「从今天起,你参与这个系列的设计工作。」

虞清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「我只是助理...」

「我最看重的是眼光和想法,不是头衔。」阮微澜扫视一圈会议室,「各位有问题吗?」

没人敢提出异议。

会议结束后,虞清歌跟着阮微澜回到总裁办公室。

一关上门,她就忍不住问道:「为什么这么做?那些设计师明显不高兴。」

阮微澜给自己倒了杯水:「因为他们陷入了思维定式。阮氏需要新鲜血液和创意。」

她递给虞清歌一杯水,「而且,我相信你的眼光。」

虞清歌接过水杯,突然注意到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「收购意向书」,署名是「明哲投资」。

「这是...」

阮微澜迅速合上文件:「许明哲的公司。父亲很欣赏他,一直希望我们能...合作更密切。」

虞清歌敏锐地察觉到阮微澜语气中的抗拒:「但你不这么想?」

「商业联姻在圈内很常见,」阮微澜避开了问题,「不过我更关心公司的发展。」她话锋一转,「对了,明晚有个行业晚宴,你和我一起去。」

虞清歌正要回答,办公室门被敲响。秘书匆匆走进来:「阮总,不好了!周氏珠宝刚刚发布了新品预告,设计和我们的'海洋之心'几乎一模一样!」

阮微澜脸色骤变:「什么?」

4

行业晚宴在凯悦酒店顶层举行。

虞清歌站在全身镜前,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裙摆。

阮微澜为她挑选的是一条墨绿色丝绒长裙,简约大方却尽显高贵。

「别紧张,你看起来很美。」阮微澜从身后走来,一袭红裙惊艳夺目。

虞清歌转身,不禁屏住呼吸。

阮微澜今晚格外耀眼,红裙衬得她肌肤如雪,颈间那串钻石项链更是璀璨夺目。

「设计泄密的事查得怎么样了?」虞清歌低声问。

阮微澜的表情阴沉下来:「暂时没有头绪。设计部所有人都签了保密协议,按理说...」

「许明哲看过那些设计图吗?」虞清歌突然问。

阮微澜一愣:「上周的董事会上,他确实见过初稿...你怀疑他?」

虞清歌没有正面回答:「只是觉得巧合。周氏发布新品的时间点太精准了,而且...」她犹豫了一下,「前天我在整理文件时,发现许明哲的公司与周氏有资金往来。」

阮微澜眉头紧锁:「你翻了我的商业文件?」

「我是你的助理,整理文件是我的工作。」虞清歌坦然道,「而且那些是公开的工商资料,就放在你桌上。」

两人对视一眼,某种无声的默契在空气中流动。

「先参加晚宴吧,」阮微澜最终说,「这事我们回头再谈。」

晚宴现场觥筹交错,城中名流云集。

虞清歌跟在阮微澜身后,敏锐地注意到许多或好奇或敌意的目光。

「那不是虞家的大小姐吗?怎么跟阮微澜在一起?」

「听说她父亲贪污入狱后,她到处打工...」

「阮家怎么会收留这种人...」

窃窃私语如毒蛇般钻入耳中。

虞清歌挺直腰背,面带微笑,仿佛什么都没听见。

「微澜,你来了。」许明哲不知从哪里冒出来,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,风度翩翩。

看到虞清歌,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恢复笑容:「虞小姐也来了?真是...意外。」

「我带她来的。」阮微澜语气平淡,「清歌现在是我的助理。」

「助理?」许明哲的笑容有些僵硬,「阮叔叔知道吗?」

「我的公司,我的人事决定不需要任何人批准。」阮微澜的声音冷了几分。

许明哲识相地转移话题:「周氏的新品你看到了吗?真是...令人惊讶的相似。」

「是啊,太巧了。」阮微澜意有所指地说,「不过没关系,我们已经有了全新的设计方案。」

许明哲眼中闪过一丝异样:「新方案?谁设计的?」

「我。」虞清歌上前一步,与阮微澜并肩而立,「阮总给了我很大创作自由。」

许明哲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,笑容变得勉强:「看来你们...合作很愉快。」

就在这时,一个洪亮的声音插了进来:「阮总!好久不见!」

来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一身昂贵西装却掩不住暴发户气质,周氏珠宝的老板周大富。

「听说你们的新品推迟发布了?」周大富故作关切地问,「哎呀,该不会是设计出了问题吧?」

阮微澜面不改色:「只是精益求精。周总这么关心阮氏,真是让人感动。」

周大富哈哈大笑,转向许明哲:「许总,上次谈的合作条件,我们很满意啊!」

许明哲脸色微变:「周总认错人了吧?我们明哲投资与周氏没有业务往来。」

「哦?那上周三在我办公室...」周大富故作困惑。

「一定是记错了。」许明哲打断他,转向阮微澜,「微澜,我们去那边...」

「等等。」阮微澜却不动,直视周大富,「周总,贵公司的新品与阮氏被泄密的设计几乎一模一样,这事你怎么解释?」

周围顿时安静下来,不少人竖起耳朵。

周大富脸色一变:「阮小姐,话不能乱说!我们周氏的设计都是原创,有设计图为证!」

「是吗?那为什么你们的'海洋之星'系列,连设计缺陷都和我们被泄密的初稿一模一样?」虞清歌突然开口,「那颗10克拉主石的镶嵌方式会导致佩戴时容易松动——这个错误在我们的第二版设计中已经修正了。」

周大富语塞,额头渗出细汗:「你...你胡说什么!」

「是不是胡说,把你们的设计图纸拿出来对比就知道了。」虞清歌寸步不让,「或者,告诉大家是谁把阮氏的设计卖给你的?」

现场一片哗然。周大富脸色铁青,狠狠瞪了许明哲一眼,甩袖而去。

许明哲急忙解释:「微澜,我和这事毫无关系...」

「我什么都没说,你紧张什么?」阮微澜淡淡一笑,却让人不寒而栗,「走吧,清歌,我们去见见其他客人。」

离开人群后,阮微澜低声道:「干得漂亮。」

虞清歌嘴角微扬:「他心虚的样子太明显了。」

「不过我们还没有确凿证据。」阮微澜皱眉,「许明哲很狡猾,不会留下把柄。」

「给我点时间,我能找到证据。」虞清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「就当是回报你的收留之恩。」

阮微澜凝视着她,突然伸手整理了一下虞清歌有些歪斜的项链:「不是为了报恩。我们是...朋友,不是吗?」

朋友。这个简单的词汇让虞清歌心头一暖。

两年来的第一次,她感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。

晚宴结束回到阮家,虞清歌刚换好睡衣,敲门声响起。

「进来。」

阮微澜推门而入,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:「给你的。算是...职业装备。」

虞清歌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套香奈儿的职业套装和一双Jimmy Choo高跟鞋。

「这太贵重了,我不能...」

「工作需要。」阮微澜打断她,「明天开始,你正式参与'海洋之心'的设计工作,总不能穿T恤牛仔裤去见客户吧?」

虞清歌抚摸着套装精细的做工,喉咙发紧:「谢谢。」

「别急着感动,」阮微澜转身走向门口,回头狡黠一笑,「明天早上七点出发,别迟到,助理小姐。」

门关上后,虞清歌将脸埋在那套衣服里,深深呼吸。

衣服上有淡淡的香水味,是阮微澜常用的那款。

她不允许自己哭,但眼眶还是湿润了。

5

凌晨两点,阮微澜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。

她睡眠很浅,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,作为继承人,她必须时刻保持警觉。

声音似乎来自书房。

她轻手轻脚地起床,抄起走廊里的古董花瓶作为武器,悄无声息地向声源靠近。

书房门虚掩着,一束光线从缝隙中透出。

阮微澜深吸一口气,猛地推开门。

虞清歌正坐在她的办公桌前,面前摊满了文件,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。

「你在干什么?」阮微澜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
虞清歌明显吓了一跳,迅速合上手中的文件夹:「我...我只是...」

阮微澜大步上前,看清了桌上的文件,全是阮氏的机密财务报表和商业合同。

「翻我的文件?调查我的公司?」阮微澜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,「我收留你,给你工作,而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?」

「不是你想的那样!」虞清歌急切地解释,「我在查许明哲...」

「够了!」阮微澜打断她,「我真是天真,竟然相信一个贪污犯的女儿会知恩图报!」

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虞清歌的心脏。

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眼中闪过一丝受伤,随即被冰冷的怒火取代。

「你说得对,」她站起身,声音低沉而危险,「我父亲是贪污犯,我骨子里流着肮脏的血。那请问高贵的阮大小姐,为什么要收留我这种贱民?为了显示你的仁慈?还是...」她逼近一步,「为了弥补你们阮家对虞家的亏欠?」

阮微澜愣住了:「你什么意思?」

「没什么意思。」虞清歌已经恢复了冷静,开始收拾散落的文件,「我明天就走。感谢这些天的...收留。」

阮微澜看着她机械的动作,突然注意到电脑屏幕上是一份资金流向分析图,标注的全是许明哲名下的公司。

「等等,」她抓住虞清歌的手腕,「你到底在查什么?」

虞清歌挣脱开来:「不重要了。反正你不会相信一个'贪污犯的女儿'。」

「给我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,就判我有罪?」阮微澜反问,「这不公平。」

两人对峙着,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最终,虞清歌深吸一口气,指向电脑屏幕:「许明哲的资金流向有问题。过去六个月,他通过三家空壳公司向周氏转移了至少两千万资金,同时又在做空阮氏的股票。」

阮微澜皱眉看向屏幕,那些复杂的图表和数字在她眼中逐渐清晰起来。

「你怎么会懂这些?」

「我大学主修金融,」虞清歌苦笑,「父亲希望我继承家业,可惜...」她没有说完。

阮微澜沉默了片刻,突然问:「你刚才说'阮家对虞家的亏欠'是什么意思?」

虞清歌别过脸:「没什么,气话而已。」

「不,不是气话。」阮微澜敏锐地察觉到什么,「你知道一些事情,关于阮家和虞家的过去。」

虞清歌没有回答,但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
「明天我们去见奶奶,」阮微澜突然决定,「她似乎对你...很特别。」

「我不能...」

「要么告诉我真相,要么明天一起去见奶奶。」阮微澜寸步不让,「选一个。」

虞清歌咬了咬下唇:「...明天去见老夫人。」

阮微澜点点头,转身走向门口,又停住脚步:「还有,以后半夜翻我文件前,先告诉我一声。」

这句半开玩笑的话打破了紧张的气氛。

虞清歌嘴角微微上扬:「知道了,老板。」

阮微澜离开后,虞清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。

那是她在翻找文件时意外发现的。

照片上是年轻的阮老夫人和一个英俊的男士站在一起,而那个男士的容貌,与虞清歌的父亲有七分相似。

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:「给志明,永远记得我们的约定。」

6

虞清歌的生日悄然而至,连她自己都几乎忘记了这件事。

直到清晨走进餐厅,看到桌上那个精致的蛋糕和一小堆礼物,她才猛然想起,今天是11月15日。

「生日快乐。」阮微澜从报纸后抬起头,嘴角噙着笑意。

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,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。

虞清歌站在原地,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衣角。

两年了,没人记得她的生日,连她自己都试图忘记这个曾经被大肆庆祝的日子。

「怎么知道的?」她轻声问。

「人事档案。」阮微澜放下报纸,走向她,「三十岁生日,值得好好庆祝。」

虞清歌扯了扯嘴角:「落魄千金的三十岁,有什么好庆祝的。」

阮微澜不理会她的自嘲,拿起一个蓝色丝绒小盒子:「先开这个。」

虞清歌接过盒子,轻轻打开,里面是一把古旧的黄铜钥匙。

她困惑地抬头。

「今天下班后带你去个地方。」阮微澜神秘地眨眨眼,「现在,工作。」

一整天,虞清歌都无法集中精力。

那把钥匙在她口袋里沉甸甸的,像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。

下班后,阮微澜亲自开车,载着她驶向城郊。

当车子拐进那条熟悉的小路时,虞清歌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。

道路两旁的法桐树,那个红色邮筒,还有远处若隐若现的白色围墙。

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,虞家老宅。

「为什么...」她的声音哽住了。

车子停在铁门前,虞清歌颤抖着下车。

老宅比她记忆中破败许多,但依然能看出昔日的辉煌。

那把钥匙完美地插入了大门的锁孔。

「我买下了它。」阮微澜轻声说,「法律程序上周才走完。」

虞清歌猛地转身,难以置信地看着她:「为什么?这要花多少钱?而且虞家的财产是被冻结的...」

「通过第三方竞拍,走了些关系。」阮微澜轻描淡写地说,「里面的东西基本没动,只是有些灰尘。」

推开大门,虞清歌仿佛穿越回了三年前。

门厅的油画,楼梯扶手上的划痕,那是她七岁时不小心用玩具车留下的,甚至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木质香气都还在。

她缓步走进客厅,手指抚过每一件熟悉的家具。

钢琴上还摆着他们全家最后的合影,父亲严肃中带着温柔,母亲优雅美丽,而她站在中间,笑容灿烂得刺眼。

「你可以重新住在这里。」阮微澜站在门口说,「或者卖掉它,拿回一些资金。随你决定。」

虞清歌的视线模糊了。

她死死咬住下唇,不让眼泪落下,但肩膀的颤抖出卖了她。

一双温暖的手臂从背后环抱住她,阮微澜的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。

「哭出来吧,不丢人。」那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。

虞清歌转身将脸埋进阮微澜的肩窝,泪水瞬间浸湿了昂贵的真丝衬衫。

两年来的委屈、愤怒、不甘,全部化作滚烫的泪水奔涌而出。

阮微澜只是静静地抱着她,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。

「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?」虞清歌终于抬起头,眼眶通红。

阮微澜用手指拭去她脸上的泪痕:「因为看到你,就像看到被困在笼子里的自己。」

虞清歌不解地望着她。

「珠宝帝国的继承人,完美的阮微澜。」阮微澜苦笑,「可谁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的自由?至少在被背叛前,你活得真实而热烈。」

这是阮微澜第一次展现脆弱。

虞清歌突然意识到,那个永远优雅从容的阮家千金,内心同样有着不为人知的孤独与压抑。

「现在我们都自由了。」虞清歌握住她的手,十指相扣。

两人在夕阳下的老宅里静静相拥,影子在地上融为一体。

回程的车里,虞清歌突然开口:「我有东西要给你看。」

她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:「过去两周我一直在查许明哲。他父亲许志远二十年前是虞氏的财务总监,后来突然辞职创办了自己的公司。」

阮微澜皱眉:「这有什么问题?」

「问题在于,」虞清歌深吸一口气,「我找到了当年的一些账目异常,全都指向许志远。而且在我父亲被捕前三个月,许明哲的公司突然开始大量做空虞氏股票。」

阮微澜的脸色变得凝重:「你是说...」

「我怀疑许家父子策划了整个事件,陷害我父亲,从中牟利。」虞清歌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「而现在,许明哲正试图用同样的手段对付阮氏。」

阮微澜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:「我们需要更多证据。」

「我已经查到许明哲下周一会与周大富秘密会面。」虞清歌说,「如果我们能拍到或者录下他们的对话...」

「太危险了。」阮微澜断然拒绝,「如果被发现...」

「我会小心的。」虞清歌坚持道,「这是我离真相最近的一次。」

阮微澜沉默了很久,最终叹了口气:「我和你一起去。」

7

周一晚上八点,虞清歌和阮微澜躲在周氏私人会所对面的咖啡馆里。

虞清歌戴着一顶假发和黑框眼镜,阮微澜则换上了从未在公开场合穿过的休闲装,两人看起来与平日判若两人。

「确定是这里?」阮微澜低声问,眼睛盯着会所入口。

虞清歌点点头:「线人说他们订了翡翠厅,八点半。」她检查了一下藏在手提包里的微型摄像机,「我假装服务员进去。」

「不行,太危险了。」阮微澜立刻反对,「周大富认识你。」

「所以我需要这个。」虞清歌拿出一张工作证,「周氏新来的实习生,今天第一天上班。」

阮微澜还想说什么,突然抓住虞清歌的手:「他们来了!」

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会所门口,许明哲和周大富先后下车,快步走进会所。

「行动。」虞清歌站起身,却被阮微澜一把拉住。

「小心。」阮微澜的眼神中满是担忧,「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撤退。」

虞清歌点点头,悄悄溜出咖啡馆。

十分钟后,她穿着服务生的制服,推着餐车站在翡翠厅门口,深吸一口气,敲了敲门。

「进来。」是周大富的声音。

虞清歌低着头推车进入,迅速扫视了一圈房间。

许明哲和周大富坐在圆桌旁,桌上摊着一些文件。

「把菜放下就出去,不需要服务。」周大富头也不抬地说。

虞清歌故意笨手笨脚地摆放餐盘,暗中调整手提包的角度,让隐藏的摄像机对准桌上的文件。

「等等。」许明哲突然开口,「你看起来很面熟。」

虞清歌的心跳骤然加速,但她保持着低头的姿势:「我是新来的实习生,今天第一天上班。」

「抬头。」许明哲命令道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尖叫声。

「着火了!快疏散!」

许明哲和周大富立刻站起身。虞清歌趁机推着餐车往外冲,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出口。

一只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将她拉进一个储物间。

「嘘,是我。」阮微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
狭小的储物间里,两人几乎贴在一起。

虞清歌能感受到阮微澜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颈间,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房间都能听见。

「火警是你拉的?」她小声问。

阮微澜点点头:「看到许明哲盯着你看,就知道要出事。」

外面嘈杂的脚步声逐渐远去。

虞清歌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。

阮微澜一手撑在她耳边的墙上,整个人几乎将她笼罩,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。

「我们...该走了。」她轻声说,却没有移动。

阮微澜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,喉结微微滚动。

就在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时,外面突然传来保安的喊声:「每个房间都检查一遍!」

两人迅速分开。阮微澜打开储物间的后窗:「从这里走。」

回到安全地点后,虞清歌检查了摄像机:「拍到了一部分文件,但不够清晰。」

阮微澜接过摄像机:「等等,放大这里...这是阮氏的股权结构图!还有这个」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,「收购时间表?许明哲计划在三个月内收购阮氏30%的股份!」

「这还不够。」虞清歌皱眉,「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,证明他操纵股市和陷害我父亲。」

「我有办法。」阮微澜沉思片刻,「许明哲一直想和我确定关系,如果我假装接受他的追求...」

「不行!」虞清歌猛地站起来,「太危险了!」

「比起你的冒险,这安全多了。」阮微澜冷静地说,「而且只有这样才能接近他的核心文件。」

虞清歌想反对,却找不到理由。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阮微澜拿出手机,拨通了许明哲的号码。

「明哲?刚才听说你会所附近着火了,你没事吧?」阮微澜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关切,与平日判若两人,「...正好,我有事想和你谈。明天晚餐怎么样?」

挂断电话,阮微澜的表情恢复了冷静:「上钩了。」

虞清歌胸口发闷,却说不出为什么。

8

阮微澜的“计划”进行得异常顺利。

许明哲对她突然的态度转变欣喜若狂,两周内就安排了家族见面,甚至开始讨论婚期。

虞清歌则继续暗中调查,终于在一个雨夜找到了突破口。

「微澜!看我发现了什么!」她冲进阮微澜的办公室,浑身湿透却掩不住兴奋,「许明哲父亲的书房有个保险箱,里面肯定有证据!」

阮微澜连忙起身关上门:「小声点。什么保险箱?」

「我黑进了许家的家政服务系统,」虞清歌压低声音,「发现每周三上午许志远都不在家,而保洁会去打扫书房。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...」

「不行!」阮微澜断然拒绝,「私闯民宅是犯罪!」

「我父亲被冤枉入狱就不是犯罪了?」虞清歌反问,「这是唯一的机会了!许明哲已经向你求婚了,一旦订婚...」

「我有分寸。」阮微澜打断她,「明天我会去许家赴宴,想办法探探口风。你什么也别做,明白吗?」

虞清歌表面答应,心里却已有了计划。

第二天, 当阮微澜在许家做客时,虞清歌潜入了许志远的书房。

多年的豪门生活让她对这类豪宅的安保系统了如指掌。很快,她找到了隐藏在油画后的保险箱。

手指微微发抖,她输入了从许明哲生日推测出的密码…错误。

又试了几个常见组合,依然打不开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她的额头渗出细汗。

突然,书房门被推开。

虞清歌猛地转身,对上了许明哲冰冷的目光。

「我就知道会是你。」他慢条斯理地走进来,反锁上门,「阮微澜突然对我热情起来,而你又在调查我家...太明显了。」

虞清歌站直身体:「你父亲陷害我父亲,现在你又想对阮家做同样的事。」

许明哲笑了:「证据呢?就算有,谁会相信一个贪污犯的女儿?」他拿出手机,「保安,书房有贼。」

十分钟后,虞清歌被按在客厅里,阮微澜和许家长辈闻讯赶来。

「她偷了我的商业文件!」许明哲义愤填膺地说,「幸好我发现得及时。」

阮微澜脸色苍白:「清歌,你真的...」

「我在找证据!」虞清歌急切地说,「许家陷害我父亲,现在又要对阮家下手!许明哲接近你只是为了阮氏的股份!」

「荒谬!」许父大怒,「阮小姐,这就是你信任的人?」

阮微澜站在原地,眼中满是挣扎。最终,她深吸一口气:「虞清歌,你被解雇了。请立刻离开阮家。」

虞清歌如遭雷击:「你不相信我?」

「我相信证据。」阮微澜的声音冷得像冰,「而你现在的行为,就是犯罪。」

许明哲露出胜利的微笑:「看在微澜的面子上,我们不报警。但请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。」

虞清歌被保安架出去前,最后看了阮微澜一眼。

那双总是含笑的眼中此刻只有决绝的冰冷。

她知道,有些信任一旦破碎,就再也无法修复。

9

一个月后,阮微澜与许明哲的订婚宴在阮氏酒店举行。城中名流悉数到场,媒体争相报道这场「金童玉女」的联姻。

虞清歌站在酒店对面的小巷里,望着灯火通明的宴会厅。

这一个月来,她流落街头却从未放弃调查。

就在昨天,她终于找到了那个被藏在老宅地下室的关键证据。

父亲留下的账本,详细记录了许志远如何挪用公款并栽赃给他。

手机震动起来,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:「准备好了吗?——W」

虞清歌微微一笑,回复:「随时可以。——Q」

宴会厅内,阮微澜一袭白色礼服,挽着许明哲的手臂,面带微笑接受祝福。

司仪正准备宣布订婚仪式开始时,阮微澜突然举手示意。

「在开始前,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宣布。」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。

许明哲疑惑地看着她:「亲爱的,什么事这么急?」

阮微澜松开他的手,走向舞台中央:「是关于我未婚夫的真实面目。」

全场哗然。

许明哲脸色微变,但很快恢复笑容:「微澜,你在开玩笑吗?」

「不是玩笑。」阮微澜从手包里拿出一个U盘插入音响系统,「请大家听听这个。」

音响中传出许明哲清晰的声音:「...只要收购阮氏30%的股份,加上我手上的抵押债权,就能控制董事会...虞志明那个老顽固当年不肯合作,落得什么下场?他女儿现在还想翻案,真是天真...」

录音继续播放,许明哲的声音越发狰狞:「...阮家那些老古董根本不懂现代金融,阮微澜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女人,婚后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听话...」

许明哲面如死灰却还在辩驳:「这是伪造的!微澜,你被谁蛊惑了?」

「被真相。」阮微澜冷冷地说,「还有更多证据,关于你父亲如何陷害虞家,以及你如何计划重施故技对付阮氏。」

就在这时,宴会厅大门被推开,虞清歌一身利落西装走了进来,手中举着一本账册。

「这是当年虞氏的原始账本,」她的声音铿锵有力,「上面清楚地记录了许志远挪用公款的每一笔交易,以及他如何栽赃给我父亲。」

许明哲的父亲猛地站起来:「胡说八道!那是伪造的!」

「笔迹鉴定和指纹会证明一切。」虞清歌走到阮微澜身边,两人并肩而立,「警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。」

现场一片混乱,记者们疯狂拍照。

许明哲突然暴起,冲向虞清歌:「你这个贱人!」

阮微澜迅速挡在虞清歌面前,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许明哲放倒在地,裙摆划出优雅的弧线。

「忘了告诉你,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许明哲,「我从小学习柔道。」

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
许家父子被带走时,许明哲恶狠狠地瞪着两人:「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?我不会放过你们的!」

阮微澜只是优雅地挥挥手:「法庭上见,我亲爱的未婚夫。」

三个月后,虞父的冤案平反,许家父子因金融诈骗、操纵股市等多项罪名被起诉。

阮氏与虞氏达成战略合作,共同创立新品牌「澜歌」。

在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,阮微澜和虞清歌站在阮家花园里,仰望满天繁星。

「记得你给我的第一张纸条吗?」虞清歌突然问。

阮微澜笑了:「'别迟到,助理小姐'?」

虞清歌摇摇头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:「这一张。」

阮微澜接过纸条,上面是她十岁时稚嫩的笔迹:「谢谢你帮我赶走坏蛋。你是我的英雄。——微澜」

「你一直留着它?」阮微澜惊讶地问。

虞清歌没有回答,而是递给她另一张折叠的纸条:「给你的。」

阮微澜打开纸条,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:「我爱你,不只是因为你是我的英雄。——清歌」

她抬头,对上虞清歌含笑的眼眸。

无需多言,阮微澜倾身向前,在满天星光下牵住了她的手。

[全文完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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